劍君是有心理準備的。
他進入狂刀的那個剎那,狂刀緊張得兩腿發力,把他夾個死緊。兩人當然都沒動真氣,更何況劍君自己就是技擊高手,懂得如何卸力。但饒是他早有心理準備……只能說,幸好沒斷幾根骨頭。
狂刀有些歉意,「我……不會了。」
「不要忍耐。」劍君皺起眉頭,「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你力氣大,早叫你咬我了。」
「可是……不,等等……你不要動。」狂刀按住他的腰,「不要……」
劍君沒理他,輕輕挺動,讓自己深入一些,這才慢慢俯低身子,伸長手,試圖抱住狂刀的肩膀……只是試圖。雖然已儘量將動作放緩,但狂刀仍在掙扎,根本抱不住。
「你聽我說……」
狂刀兩手仍扣住他腰身不讓他動,「不要……進不去了,你停下來……」
劍君忍無可忍……狂刀仍在發燒,體內溫度本來就比他高出一截,暖濕緊熱的感覺熨得他的腦袋都幾乎要冒煙,而那個禍首偏偏還不聽人說,拼命掙扎。劍君伸長了手,勉強撈住狂刀的肩膀,把懷裡這個麻煩的傢伙整個上身摟住。
「噓……聽我說。」劍君拉住狂刀的手臂往自己身上拖,「抱住我,對……你抱緊我,沒那麼可怕……」話剛說一半,就覺得自己頸子上被狂刀又啃了一小口。
「別再……頂了……」
狂刀的語氣,明顯是冷靜得多了……讓他咬,果然有效。
「不會的。」劍君低笑安慰,「別胡思亂想,沒事的。」雖是這麼說,他仍輕輕地摩挲狂刀後腰裡拉緊的肌肉,讓他把身子放鬆,再用最慢最慢的速度,溫柔地頂撞到底。
「……好脹。」
「你已經裝下『整個劍君』了,當然脹。」他按住懷裡人的大腿,緩緩向後挪騰出一點空間,小心翼翼地克制自己激烈的心跳,再把那點空間用自己填滿。
狂刀的呼吸聲顯得細碎,模模糊糊地哼了一聲。
劍君突然伸手捏住狂刀的下顎,「別咬自己。」
他濃眉輕蹙,「狂刀不想讓你失望。」饒是他如此惴惴不安,那神情仍是動人,奪走了劍君全部的注意力,叫他心眩神迷。
「胡說什麼?」劍君輕斥,「抱緊我。」這話裡有三分命令的意味。
劍君也沒有等狂刀真的雙手抱緊他,只退了半吋,就又直抵徑中之境。狂刀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,他又退了寸許,這次扣住狂刀的肩膀,狠狠地頂撞他。
「這、這種時候別賣弄你的快劍……」
「這就快了?」
狂刀低哼出聲,隨即又倒抽一口涼氣,而他這口涼氣才抽到一半,就硬生生給當今武林數一數二的快劍掐斷了,從他難以自制、半張的口中傳出的,全是近乎嗚咽的低微喘息。
不知道他會不會疼?
劍君手上的血少說流了有小半碗,原先就溫熱血腥,現在隨著劇烈的動作,那血液野性的氣味越加濃烈。
他放緩速度,先是淺嚐輒止,探進了一點點,就開始躊躇徘徊、躑躅不前。狂刀耐不住性子,挺腰想迎合他,卻讓他扣住了腰,一時摒住氣息,出不了聲。
劍君這才沉下腰,極慢極慢地長驅直入,在潮濕曖昧的水聲底下,狂刀也忍不住隨著他的動作,將呼吸拖得極長。
他的血在狂刀窄緊的小徑中唱起了曖昧難言的曲調。
「劍君……」狂刀喊他,那聲音聽起來跟貓叫沒什麼兩樣。
劍君這才想起,自己身下這個碰到什麼都默默擔當起來的男子漢,這回勉強也可以算是初經人事,「狂刀,你疼不疼?」問題是,就算他疼了,估計也不好意思說出來。
狂刀滿臉通紅,「……很大聲。」
「什麼?」
他扭過頭去,看著不知道什麼地方,「水聲,聲音好大。」
「那……你疼不疼?」
狂刀咬了一下嘴唇,「不疼。」
「……舒不舒服?」
那個人不敢點頭,打起迷糊仗,「不難過。」
劍君突然抬起了狂刀的腿,趁他不注意--由於害羞,狂刀扭過頭去,根本沒見到他的動作--把兩條腿都擱在自己肩上。
「劍劍劍君?」
他也打起迷糊仗,「什麼?」不等狂刀再問一次,便開始埋首耕耘。
腿抬高了,雖然很難抱住他,畢竟更容易發力。劍君一下下進襲,自己的大腿上就挨擦狂刀的後臀肌肉一次。他長這麼大,這才見識到什麼叫做『肉慾』的誘惑,狂刀的身上隨便什麼地方,那結實溫熱的肉,都能挑起他的慾望……他們身上經過鍛鍊的肌肉相擊,全身都往外爆發著力量,蒸騰著血腥氣味的岩洞中,盡是響亮的撞擊聲。
劍君自己平素雖然率性而為,但總是按節制、有法度的「規矩人」……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野蠻了?若不是狂刀體內異常熾熱的溫度害的,劍君心裡暗忖,就是空氣中瀰漫著的這血腥味害的。
「更、更大聲了……」
「但不是水聲了。」
「……這聽著,很……」
究竟這『聽著』很什麼,總之狂刀沒能說出來。老實說,劍君覺得聽起來挺有節奏感,但狂刀顯然不是這意思。隨著肉體撞擊的聲音,狂刀半張著口,同時又想吸氣、又想吐氣,一口氣就這麼噎著,聽來竟有些哽咽。
那神情看起來迷亂極矣。
兩條長腿就卡在他們兩人中間,劍君再想,也沒辦法伸長脖子去吻他,勉強伸手把狂刀臉側的一綹頭髮捋到耳後去,柔聲哄他,「叫哥哥。」
狂刀伸手抓緊他,五指都陷進他手臂裡。
「哥、哥哥……」
劍君全身一酥,差點當場繳械。
恍惚間一失神,狂刀的腿從他的肩膀滑下來,劍君順手一撈,一時也沒撈到,手掌順勢按在狂刀結實的腿上。他緩緩摩挲著,力道不輕,但看得出狂刀很是受用,一時只覺得那雙有力的大腿緊緊纏在他腰裡,看來不打算放開他。
「你穿著衣服的時候,」劍君的手掌撫過狂刀的大腿、後臀,最後籠在他的腰上,「你這裡、這裡到這裡的線條,全天下最好看。」
狂刀有些恍惚,顯然沒理解他了說什麼,眨了眨眼睛,一時沒有反應。直到劍君騰出了另一隻手環住他肩膀,狂刀才突然反應過來。
「那……沒穿衣服的時候?」
劍君一笑,扣住他肩膀就發力往上頂。狂刀一時難以自制,輕喊出聲,只聽得劍君朝著他耳邊低聲要求,「叫哥哥,我就告訴你。」
狂刀眼睛裡泛著水光,也沒猶豫太久,「哥哥……」
「把你脫光之後,還沒來得及看。」
「你、你哄騙我叫你……」
劍君突然停止了動作,「叫什麼?」
「……哥哥。」
「欸。」劍君應了一聲,抱緊狂刀又埋頭苦幹起來。
他的膝蓋一直磕在岩地上,其實還真有點疼,但狂刀顯然很『讚賞』自己的『劍法』,他的腰既有力又柔韌,雖然看得出手足無措,但盡了一切可能配合他。
「哥哥……」
劍君輕輕吻他,相距極近,狂刀臉上眉輕皺、唇微啟,像是滿足、又像是在忍耐什麼的表情動人心魄,簡直應該畫下來永久保存。
「狂刀……你太好了。」
「你、你既對我有所求……」狂刀哽咽起來,「我自當回應你,不讓你失望。」
劍君心底似有一股熱烘烘的暖流,從他肺腑之間一直往下流竄,到他深埋在狂刀身體裡的地方,灼灼如火,「狂刀,只有你是我棲身之所,只有這樣……只有這樣……我才有不再流浪的餘地……」詠歎也似的,劍君再次喊著懷裡人的名字,「狂刀,世上我只有你這容身之處……只有你了……」
狂刀咬住下唇,低低嗚咽。
劍君伏低身子,儘量摟住狂刀,「若是忍不住,咬我好了。」
他伸手扳著劍君的肩膀,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處,好像連咬人的力氣都沒了,身子輕輕地發顫。劍君知道他此時心醉神迷,雖然自己也已接近動情恍惚,但仍放慢了速度,留意狂刀的反應。
就在曖昧的水聲與撞擊聲都為之收斂之時,劍君突然聽見狂刀貼在他頸側,細若蚊鳴地低低喊他,「哥、哥哥……抱緊我,哥哥,抱緊我、抱緊我……」
一時間,劍君心為之動、神為之奪。
「我在這。」劍君緊緊把他摟住,低聲問,「好了嗎?帶你一起走,好不好?」
「好……」
「現在?」
狂刀連個好字也答不出了,努力伸手抱住劍君,貼著他頸側輕輕點頭。
劍君手裡把人抱緊,便在狂刀體內緩緩洩出來,只覺得狂刀下腹一陣痙攣。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,狂刀一口就咬在他鎖骨上,背後也同時疼起來,劍君想,大概他左右兩邊的背部各留下了四道抓痕。
兩人的身體中間湧出一股熱流,狂刀這段時間的積累也全繳了出來。
劍君低頭輕吻狂刀額際的白髮,安安靜靜地跟狂刀相擁了一會……是坐著的,然而兩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坐起來的,自己連一點印象都沒有。
如果時間可以一直留在這一刻就好了。
(未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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